《色•戒》女主角出。
酷烈的光与影更托出佳芝的胸前邱壑,一张脸也经得起无情的当头照射———这是银幕半身特写(medium close-up)。
电影“造就”了张爱玲,电影也“供养”了张爱玲。电影曾是张爱玲最大的梦,虽未成真,却也在其无以为继时屡屡伸出援手。从银幕到生命,从早期奇装异服招摇过市,到晚年仿效心仪巨星葛丽泰‧嘉宝的隐闭不出;张爱玲以明星般的姿态,演绎出整幅电影人生。电影既然影响张爱玲如此之深,我们不妨将她的电影生涯,分为下列几个阶段:
一、影评人时代
张爱玲系以“影评人”的身分开启职业生涯:当太平洋战争爆发,无以维生,开始写作挣钱。她一共在《廿世纪》(The XXth Century)发表过六篇英文影评,包括古装巨片《万世流芳》、中国首部大型歌舞片《万紫千红》,以及《梅娘曲》、《桃李争春》、《浮云掩月》、《渔家女》等。被她品评的明星有“四大名旦”的陈云裳、袁美云、顾兰君,“四小名旦”的周璇、李丽华、王丹凤,李香兰、白光,还有“中国电影皇帝”刘琼。
有趣的是,日后她和李丽华、李香兰、刘琼都结下不解之缘。只是无论是影评乐评,鲜少有人能登堂入室、成为圈内人的,这点张爱玲亦不例外;但是这段时期,竟可看作养成教育的最后阶段,待她神功初成,很快就名噪上海。
二、第一阶段编剧
和电影再度结缘,张爱玲已经历尽沧桑?拐绞だ,张爱玲因敌伪关系被整个文坛封杀,此时文华请其编写《不了情》和《太太万岁》,有情有义如她,还把报酬卅万元拿来资助流亡的胡兰成。
《不了情》具自传色彩:少女独自谋生、介入别人家庭,乃至有个窝囊父恐怕都是“现身说法”。该片由“四大名旦”中的陈燕燕和刘琼合演,前者产后复出,体型富态,只好穿着黑大衣晃来晃去,让求好心切的张爱玲三十年后还说出“气死人”的重话!(见《联合副刊》重刊〈多少恨〉时,并引发陈燕燕、宋淇相继出面)
不过这部戏之所以反应平平,除了陈燕燕号召已弱,张爱玲本身分场不均、对话欠自然亦应负责。有趣的是不少现代考证随手抄抄广告就说“广获好评”;其实张爱玲本身就是段数不低的影评,如若反应热烈,她干嘛还要“物尽其用”地再改写成小说《多少恨》呢?
《不了情》和《太太万岁》现已出土,两者相较,有如天壤!短蛩辍肥腔松偈让馈都俜镄榛恕返摹吧窬簿纭(Screwball Comedy),此剧种源出百老汇,以充满机锋和成熟世故的都会风情着称。演神经喜剧通常都要极溜的口条,《假》便仰赖李丽华和石挥两大巨星为文华打下江山!短蛩辍纺耸歉,亦成为次年的票房冠军!
由于《不了情》不够成功,《太太万岁》请不到李丽华、刘琼这样的头牌挑梁。其实此剧源出英语话剧《说谎太太》,分场紧凑、跳接流畅,配上人情娴熟的“张式工笔”润饰,确实毫无冷场?ㄋ局辛煜蔚慕炝鞅痉敲餍,倒是扮交际花的上官云珠留名影史。她接连在《一江春水向东流》和《太太万岁》出演这类女性,显现“白相人”式的小资风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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